重視體育是南開中學的一以貫之的基本宗旨,“南開學校自成立以來,即以重視體育為國人倡?!盵1]作為彼時學校體育發展的先鋒,南開中學部的體育發展可謂有聲有色,“南開中學雖是一個中學校,其體育隊在校際比賽時永遠是參加大學組而不是參加中學組”[2],為自己贏得了一份殊榮。
1 南開中學部概述
南開共有中學部、大學部、女學部、小學部四個部,其中中學部是建立最早的一個學部,“初名私立中學堂,后名敬業中學堂,后又更名私立第一中學堂,成立于前清光緒三十年(1904),捐資創立者為言范孫王益孫二先生?!边@便是南開中學的前身。直至“清光緒三十二年(1906),邑紳鄭菊茹先生捐南開隙地十余畝備建筑校舍之用。前大總統徐公及嚴王二先生,捐資建筑新校,越一年告成,乃由嚴宅遷入,更名為南開學校,南開校名自此始?!敝链?,南開中學部正式成立。隨后,大學部、女中部、小學部相繼于 1919年、1923 年、1928 年成立。至 1929 年,中學部成為南開之人數最多、規模最大的部,“在中學部,則人數已達一千六百人,單位已過大,縮小既嫌不能,擴充亦屬困難?!?/p>
2 南開中學部體育概況
2.1 體育課程
初中一年級至高中三年級開設體育課程,每星期兩個小時。其教材大綱為:步法;矯正姿勢體操,仿效體操及自然體操;自試的活動,如器械體操,機巧運動等;韻律的活動,如士風舞及各種進行等;或自衛的技能,如國技、角力等;游戲活動,如簡單之團體游戲,各種球術,田徑賽運動等。教程之排列,按照春夏秋冬四季時期之不同,循序漸進。并利用測驗方法,使學生自覺運動技能之增長;添授新教材以誘導其運動之興趣。
南開中學部對于體育課的要求十分嚴格,如對體育課程要求:學生有遲到者即以曠課論,與他科同;學生上班時須著制定操衣,三次不著操衣者,作曠課一小時論;體育課程預有規定,學生不得任意要求另作他項游戲。
值得注意的是,南開中學部對于體育課程還有一些人性化的規定,如:“凡本校學生因身體過胖,逾正常體重三分之一者,經體育課之許可,斟酌情形,得免受體力測驗或運動技術標準測驗之一項或數項,其成績以及格論?!?/p>
2.2 課外體育活動
相較于體育課程課內的強制性和嚴格性,南開中學部的課外體育活動則“按學生個性之發展,力求普遍”,其課外作業大致為:露營遠足旅行;校內班際及級際運動比賽;各種運動選手隊之組織及校際運動比賽;各種設計及表演;國術團之組織;游泳、滑冰、劃船漁獵等。
在課外體育活動上,南開中學部的學生熱情很高,“就拿體育活動來說吧……當時 (1912 至1919 年 ),南開和清華的體育都普及,每天下午四點以后,運動場上都擠滿了學生,作各種各樣的練習和比賽……鍛煉身體成了風氣,比如說,冬天早起,在學校附近的大開洼里跑一英里,住校的人,幾乎人人參加?!敝?1929 年時,這一盛況仍然沒有絲毫減弱,“每日下班后,各運動場及球場,俱感人滿之患?!痹诮涃M尚不寬裕的情況下,為了學生能開展豐富的課外活動,南開中學部仍然積極進行運動場的建設,至 1929 年南開中學部有大操場 3 個、足球場 4 個、四百米跑道 1個、籃球場 13 個、網球場 6 個、排球場 6 個、器械操場 3 個。為此有人說,由于體育設施齊備,所以南開體育成績好。然而其校友力辯,“這是混淆了因果關系。事實上,正因為南開在辦學思想上對體育尤分重視,所以才千方百計創造條件,置備體育設施?!?/p>
3 南開中學部體育特色
3.1 注重矯正姿勢
清末民初國人對于國民體魄、身體姿勢,甚少注意矯正。而南開中學部開其先例,非常注重矯正姿勢。其采取了許多措施來進行這一活動,南開創辦人嚴范孫先生為教育青年學生親題的鏡箴-面必凈,發必理,衣必整,紐必結,頭容正,肩容平,胸容寬,背容直;氣象:勿傲,勿暴,勿怠,顏色,宜和,宜靜,宜莊?!拔夷祥_歷屆同學在鏡箴教育之下,都養成莊謙整潔,朝氣蓬勃的風度。甚至同學們走在街頭,摻雜于人群之中,從舉止儀態上也會認出誰是南開的學生?!边@是南開中學畢業生對此的深情回憶。南開中學校友周恩來總理的儀表風度成為世人公認的典范,這同他學生時代所受嚴范孫先生所題鏡箴的教育作用是不可分的。
南開中學部的這一特色還引起彼時美國哈佛大學校長伊利奧博士的贊嘆,并見諸于美國報端,“伊利奧博士來校參觀,見南開學生儀態與在他所見者不同,特加詢問。張伯苓將他引至鏡旁,將鏡上箴詞,詳加解釋。后伊利奧歸國,告其邦人,羅氏基金團且派員來校攝影,寄回美國,刊諸報端,加以諛詞?!薄霸谛雀飨嘁说攸c,懸掛優美姿勢圖畫,附帶優美姿勢英漢文歌詞”,以達到讓學生耳濡目染的目的,使學生養成良好的姿勢。此外,南開中學部還“每學期中在各體育班內施行矯正姿勢測驗一次,采用(Bancroft'sTriple Test)班克樂弗氏測驗法?!睍r至今日,南開校內仍有“面必凈”這樣的鏡額,足見其影響之深遠,不可不謂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
3.2 注重培養學生運動比賽的仁俠精神
南開中學部認為提倡比賽運動的目的主要是:使學生實驗社會上的倫理,練習與友伴的合作,與社會的聯合,滿足游戲本能的需要;鍛煉學生的品格,養成其自守節制和光明磊落的精神,“運動員在一切運動上應表現仁俠的精神(Sportsmanship),就是作一種運動,乃是為身體合心靈的愉快,并增進團體的利益,并無絲毫別的目的,存乎其間。仁俠運動員的精神,是包括一種高尚義俠的精神,誠實公平的態度,及有禮貌、有忍耐、有謙遜、有節制的生活。仁俠運動員看他的品格,較比運動的勝利,更為要緊;正當的失敗,比不正當勝利,更有價值?!?/p>
為了培養運動員的仁俠精神,南開中學部對其提出了一些具體要求:須抱純粹游樂主義;不求一切例外的優待;須有百折不回的精神;勿因失敗而氣餒,勿因勝利而矜夸;始終遵守運動規則,服從本隊隊長及教練員指導?!癧18]其隊員要求”對于上學期所習工科考試不及格學點不足三分之一者(留級學生,停止運動一學期);品行高尚,能恒心恪守指導員所規定之練習條例者。對仁俠精神的提倡取得了很大成效,南開中學部校友回憶道:“南開對于這種道德作風的培養是很重視的,實際上也取得很好的效果。在我記憶之中,南開的競技場上,盡管氣氛熱烈,情緒高漲,但從來沒有發生過打架斗毆的事,也沒見過不服從裁判之類的事。應當說這是長期教育的效果?!盵21]對此蔡元培曾贊揚:“貴校體育號稱發達”,“體育已臻傳統”[22].
3.3 注重童子軍的訓練
自民國十三年(1924 年)后,童子軍訓練即編入初中一年級課程內。民國十五(1926 年)年,因使童子軍訓練臻于完備起見,南開中學部童子軍訓練分室內、外教練兩種,并于星期六日分組赴各處露營,或遠足。而中國官方出現童子軍組織,則是在 1926 年 3 月[23].
為了直觀、全面了解南開中學部童子軍訓練,將其訓練程序列于上表,從而可以看出是時童子軍訓練的項目之多,任務之重。但這并不是全部,除了正常的室內、室外上課之外,童子軍訓練還有多種課外組織,如旗語隊、軍號隊、國術隊、自由軍隊、救護隊、社會服務團、儲蓄部等。組織了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如烹飪實習、軍步比準、露營、旅行、春秋季舉行團體表演、童子軍紀念會表演[24]等。